开合哭笑

欢迎取关

【黄喻】入渊(一)

 不是喻黄不是喻黄不是喻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也许有点小ooc?
这是连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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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眼前是被轰炸过的城市般不规则组合着的混乱景象。

闭目。再睁。
闭目。再睁。
视网膜终于做好了准备。
是在酒店里。
身上是被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床上有两只枕头。
只有一床被子,还有一床扔在了地上。
喻文州摸到了自己光裸的大腿,暗道一声不好。
掀开另一侧的被子。
颓丧着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那一侧的床单,有褶皱的。
也是有人真真切切躺过的。
被单、电视机、茶壶、柜子再次在他的脑中分崩离析成毕加索的画作,几何构成的他花上一辈子看不懂的形状。
闭目。再睁。
闭目。再睁。

昨夜队内在下榻的酒店庆祝。
只一杯的,如往常的,醉了的。
不知谁的恶作剧,又有一杯灌入。

记忆像火龙果里的黑籽,繁星般缀在里头,却彼此不呼应连接的,疏而远。
最要紧不过的,是断片了。
一条灯光暗了些许的长廊。
下坡的路。
有人搀着扶着的。
倚在墙边。
一个房间。
灯啪地一亮。

咔——记忆在此之后彻底失去踪迹了。 

除了头疼,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

那人是谁.......对那人怎说。

酒后,房间,两人,自己光裸着,没有不适。

还用说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自己,该是上面的那个了。

会扶他,而且酒后的他并没有半分抵触的,当然是队内的人。

酒暖饭饱思的,操纵着喻文州,毁掉了那个人。

遑论,喻文州,什么相关的记忆,都没有了!

没有了!

怎说.......怎说........

吧嗒一声。

门开了。

喻文州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才蓦地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

玄关太短,躺回去,来不及了。

那个人已走了进来。

被子往上提了提。

不小心对上了那人鸦色长睫下的闪烁眼瞳。

他看见一丝尴尬闪过本应不染纤尘的亮眸。

不敢再看了。

目光游离开去,却仍在他身上徘徊。

青年群青T恤,袖子撸到最上头,黎色休闲麻裤,利落翻上五寸有余,

趿拉一双人字拖也像脚踩风火轮般灼着四周的一切人事物。

该是最干净不过的少年郎的。

黄少天!怎么会是黄少天!

果然是黄少天。

“少天——”

喻文州听到自己沙哑了的嗓音在颤抖。

“哦队长,你——醒了啊?那什么我吃完早饭了回来收拾行李了我看你好睡就没有叫你起来啊队长你既然已经醒了就别赖床了虽说是下午的飞机——”

黄少天的声音分明的,也在颤抖着。

却故作镇定,故作平静。

他们目光的焦点都不在彼此身上,却偏偏要装作无比专心地关注对方无意义的说话内容本身上。

极可笑的。

他们现在的昨日的交汇何尝不是更为可笑的?

“对不起——”

喻文州吐出一口浊气,微微偏开头。

却又不小心瞥到黄少天弯腰拉行李箱的动作陡然僵直。

“我会——负责的,少天。”

从唇隙间憋出的话,但愿,那个人,没有听见。“你说什么,队长,我没有听见啊。”

轻轻柔柔的语调,似能裂开一池春水。

喻文州觉得空气中布了层看不见的霜了。

平素里,这种语气的怎可能是黄少天?

“你怎么负责啊?队长。”

几乎是气音,喻文州却觉得自己受到了气功炮的波及。

止不住惶惶了。

齿轻微地咬合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视野在不受控制地上升。

颈肌是僵硬的了。

“队长是想塞我点钱让我封口还是怎么办呢?队长你这么通情达理的人一定早就想好了对策了吧?恳求我做你的男朋友,等到把我的心事磨平再借机分手,这么一桩事就能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吧?最后你还可以说服你自己对我愧疚一辈子来安慰最深处的你自己?”

黄少天在他话出口的一瞬便已放开了箱子,朝他逼来。

是的,逼来。

那一个个问句像蛮狂的野猪撞上树桩,一次次把他的心戳穿。

他从未如今天这样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一个机会主义者愤怒时的可怕。

踏准了他的所有心思。

毫不保留地将他所有侥幸撕成碎片。

喻文州目睹着黄少天有些干裂的嘴一开一合,他每分每秒都想为自己辩驳,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而自己的唇瓣却被最牢固的钢线缝合。

松不开一道缝隙。

他还能反驳什么呢?

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现在的大脑所想的就像城市最肮脏的角落里垃圾散发的臭味。

黄少天替他做出的假设,他甚至都还未想到。

太透彻了。

太残酷了。

而事情已经发生了。

而这,根本就没有什么补救措施。

在荣耀,他可以是战术大师。

而现在,他是迷途之人,是愚笨的石头,是无知的羔羊。

何况,他是最大的罪人。

他看得见黄少天眼里有赤裸裸的讽刺。

他知道现在自己眼里暴露的是赤裸裸的无能。

喻文州两手死死撑在床上前倾并绷直身体,他漫无边际地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该是一个战士才配的表现,而不应属于一个毫无办法的懦夫,于是他颓然地放松了肩部的肌肉,稍稍蜷了起来。

黄少天——

他默默念着这三个恍若千斤的字,莲心一般的苦味,从喉头冒了出来,满嘴都是。

“队长昨晚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对吧队长?”

黄少天的嘴角噙着的那抹笑,突然更盛了几分。

不知情的人,若将此处的画面用相机定格下来,大约是可以成为打上阳光少年的排头,参加摄影展的。

假若黄少天闭目。

“是。”

喻文州感到自己的声音似是从窗外飘来的,而不是稍稍震动了一下的声带。

黄少天是又轻又快的,带着人的节奏。

此刻更是如此。

一句话刚出口,喻文州几乎不假思索的便跟着跳出了一个是。

偏偏自己昨夜什么印象都没有。

心里有根刺在想突破厚厚的壁室去五脏六腹里混搅乱戳一番。

喻文州痛苦的闭上了眼。

黄少天还在开口,“队长,昨天的,如果不是我的话,想来队长也会在今天对那个人说出一样的话来,对吗我的队长?"我会负责的"?”

话的尾音骤然拔高了几度,几乎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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