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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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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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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还未化形,还未知晓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广大,他以为那条街和它所在的城就是天地,他还以为后娘可以永远那么护着他——一条丑陋的杂种狗。


  后娘是寡妇,所有寡妇都当足不出户为那死掉的男人守一辈子的贞操,好叫人立碑坊,不然就是破鞋。所有人除了后娘都这么理所当然地觉得。


  小妍子她爹——二狗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永远不需要知道,毕竟已经化作肥料流到田地几百年——娶她的时候,左邻右舍掀了房顶,劝他休要被妖精一时冲昏了头脑,把自己的家业给毁了的嚷嚷到天黑。


  后娘并不那么擅长操持家务,手脚不利索。这并不是最关键,关键是她偏还知那么一点书,长得更偏是貌美,嫁给前面那男人之前,是五陵年少争缠头,那双眼睛任女人见之,也是要动情几分的。


  小妍子他爹的确,很快就后悔了。


  他是个日常去酒楼喝酒的主,这点当然不会为娶到家门的新媳妇改变上几天,满身酒臭回来,吐地晕天昏地。后娘性子烈,看不过去,免不得劝他几句,这便从此恼了他了。


  打、骂、作践她。


  后娘动作地慢一些,是打。喝酒发疯之后,是撕衣干尽可干之事。


  第二天清醒后宿醉头疼见到满地布衣碎片,是冷露未退的清晨大发雷霆,指着她的鼻尖叫她滚出去。


  她咬着牙闷声挨打,他说你个破鞋勾引我上你的床,你怎么不去再叫几个野的来一起快活。


  有时候酒兴起来,呼喝着酒友邻舍一同往她身上招呼,眼光迷离之间,不知有多少揩油滑手和到骨的拳脚。


  刘二狗是后娘捡来,那是约莫三年过后,这些尽只是神智初开后娘无人时抱着他喃喃听得,他只见证了这些暴行最疯狂的时刻,最开始算温和的模样他并没能有幸。


  很久很久以后,他听到一句话,说只看到了开头,没能看到结尾,大概是一种幸运了吧。


  他咀了很久,然后得出结论,他身上,从来没有幸运与不幸可言。


  


  


  


  刘二狗终于从仿佛无尽头的梦靥中醒过来,皱了眉头。


  他已经足够久不曾在梦中见到这熟悉的场景了,也足够久不曾回忆这段曾经,久到以为自己已经忘却。


  用那其实并没有那么高明的技法药他,他早察觉到了不对。那么些年过去,若他是一根筋傻瓜脑回路的简单狗妖,他该是死了不知几回。


  一条腿跨进酒家的门槛,几乎就要收回来——这荒山僻岭有那么个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破旧的酒家本就奇怪的紧了,遑论里面的装饰——跟数百年之前的福庆酒家如出一辙。


  福庆酒家——在他化形的第一个夜晚就被他捣成破烂窝了!


  是谁要引他入内。


  是谁要让他历旧梦一场。


  他倒是很有兴致奉陪玩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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