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合哭笑

欢迎取关

【叶皓】可以重来(8)

四个月来写作巅峰状态

跟1-7章风格完全不一样

可独立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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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我听得入迷,面前这头发已半数灰白的男人却没了下文,忍不住催道。


  他此刻看着我,却又不像在看我,似乎是越过我光洁前额和颅内浑浊脑浆以及坚硬颅骨去看后面咖啡厅墙上挂着的画了。


  我不禁回过头去看那画,是最压抑的暗色调,线条的走势画的肌理我无能理清,未知其所以然,于是又顺理成章再端详眼前这个刚过四十事业有成的男人。


  他是这家咖啡厅的老板。


  小镇是贫困镇,咖啡厅是我们这个小镇上最亮丽的一处景,年轻人赶时髦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大城市吹来的熏风。


  我是镇上一家超自然灵异恐怖故事杂志的记者,在这个偏远的山城,人们绝大多数还是相信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管我多么嗤之以鼻,却都因之得到了工作。


  其实杂志的销量也是每况愈下,老板一直在考虑裁员的事宜。然而上周末我们疲倦地从卷中抬手拎起话筒,却得到了一个简直吃惊到要把杂志吞进肚子的好消息。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我们小镇的唯二省人大代表之一,年轻人们模仿崇拜的对象,主动托了关系想要接受我们的采访。


  简直是现实中的灵异事件。


  我接到这个采访任务的那一天,整晚没有睡着。


  


  “后来啊,后来我在这一天的一切发生之前变卦,没有提议去游泳,也没有再和叶修争论他家里的事情。于是我们就轻轻松松保持着像往日那样的距离,没有更近错觉便不会有更远的失衡感了吧。我当时这样想。”


  男人抿唇微拭去咖啡渍,双手叠在腹上身体后仰。明明是很惬意很舒服的姿态,我却硬生生从中察觉到悲意。


  “我刻意保持在这个状态,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也许是他的敏感禁区,想或者之前我们的关系还是不够近,或许时间推移下去,他便逐日软化了呢。”


  


  “不怕你笑话,在床上,我觉得他的宠几乎把我溺毙,我像服侍君王一样去服侍他,而他,向来也会以最温柔的方式回应,几乎不像平日的他。我满心欢喜,以为这一切都会天长地老无时尽。”


  西装革履银色奢华腕表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他现在是在看着我了,我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狼一样的眼睛。


  “几乎不像平日的他,”男人低下头,低沉短促地笑了一声,“呵。”


  我几乎汗毛都要立起来,又为他感到由衷地悲哀。我想我应该推测得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去抿他的卡布奇诺,白雾盘旋到我们的头顶,四周的客人只剩下了对角的一对情侣,卿卿我我旁若无人。


  我感到安静蔓延时的可怖——那对情侣的互相踩脚声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


  “刘先生,你们难道——”


  也如我猜的一样,这个狼也似的男人不会让旁人截住他的表演,所以便急匆匆截住我的推测。


  “我们第三次分手了。”


  他截住我的话头的时候我松了口气,男人带给了我很强的压迫感,然而自他口出的文字又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不记得那第三次究竟发生什么了,大概只是由小小的口角演变成了最终世界大战吧。于是我们便第三次分手,我又一次重生,回到分手之前,或许老天爷希望我把这段恋情凝固成一辈子,于是我便顺从了这旨意,把一切修葺如新——”


  这次他说的尤为的快,仿佛是为了不给我留下任何的思考时间,连发的弩箭一样。


  可我不想如了他的意,哪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记者,他是一个有着强硬后台诸多粉丝的老板。


  看到这里的你也许会要嘲讽我夸大自己当时的勇气,可是你远远不知晓刘皓在我们镇上的超然地位和他复杂庞大到让镇上所有人吃惊的人脉。


  每每我回想起自己那时的举动都后怕出一身冷汗。或许我的记者生涯我的体面工作的生涯都可以就此终止。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逼问,带着冷冷的语气“你记得的吧,刘先生。”


  或者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二十出头的年纪有大把的错误机会可以让我挥霍,又或者我是在接近自己偶像八卦时被冲昏了头脑,不管怎样,我是说出来了,并且,也收不回来了。


  当时我没有后悔这么逼问,仅仅是有唱易水歌的壮烈感涌上心头,仅此而已。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大概也被我不怕死地不顺他的心意来给震住,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


  似乎很开怀的那种。


  再怎样粗线条的我手心里也尽是汗了。


  “对呀,我记得。我记得又怎么样呢,我的小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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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今日之内会尽量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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