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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喻】哈利路亚

以前发的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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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把手抬起来,叶修以为他想摸摸自己的头,于是预先眯起了眼,准备享受。
然后嘴上的烟就没有了。
烟就没有了。没有了。了。
整齐待摸从而变成一团杂草的头发空等了半天不见有天外飞手降临,耷拉了下去。
喻文州见到叶修抽搐着嘴角,发出一声欠揍的“呵”,歉疚地给叶修的脑袋补上一记爆栗。
这个家伙,欠他的爆栗难道还少吗?
“人家店里禁止抽烟。”
喻文州指着牌子给叶修看,叶修只能有气无力地跟在他后面乖乖听话地进店。
喻文州进店微笑推辞了店员的陪同,直奔主题。
就是那根红白相间的手杖。圣诞手杖。
手杖并不是缠着纸带,而是直接漆上了二色。
长约一米二。
就是可以真的使用的手杖。
喻文州在手杖前站定,叶修就懒懒地靠在旁边的墙壁上看他。
喻文州缓缓举起右手,又停在半空,顿了顿顿才继续了动作。
他抚上那根手杖,庄重而严肃。
叶修看到他的眼里尽是追思。
“所以,我有故事听吗?”
叶修向前两步,亦是摸上了手杖。
他闭上了眼睛。
像是这样能感受到喻文州所感,了解到喻文州所想。
指尖从手杖的末端开始,滑到喻文州右手的小指结束。
喻文州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手,叶修走到他旁边的动作他没有分出一点余光。
直到叶修的手指主动出现在他的指旁。
一如当年叶修主动走到自己身旁。
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捉住他的手,十指交叉。
他没有反抗,而是更加紧扣。
于是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份珍贵的圣诞礼物。
尽管糊涂的叶不修可能记不得那天是圣诞夜,一如今天。
但是他却是把自己最希望的圣诞礼物按时送到。
而再上一次得到圣诞礼物,大概已是十年前了吧。
喻文州开了口,打破安静:
“你信基督教吗?”
“当然不。”
“我也不信。”
“但是我的爷爷信。”
“我爷爷有一根一模一样的手杖。”

奶奶买的。
他们那一代是在担惊受怕中成长起来的。
那时候红衣服都是不得了的做乱凭据,更不用说这种外来信仰。
爷爷一辈子都是慕道者,就是没有经过受洗的信众,他是不敢的,哪怕国家真的开放了。
奶奶知道并且为他的那份信仰所骄傲。
但是家中甚至没有一本圣经作为他信仰的凭据。
第一家外国人开的店在他们的城市里落户,奶奶盯着橱窗里的手杖看了很久很久。
第三年,有一根手杖住到了他们家。
听爸爸说,那天晚上,爷爷抱着奶奶哭了很久,在那个刚刚取消了票据没多久的年代里。
爷爷放开奶奶之后,不停地在胸口划着十字,一遍又一遍。
口中低声念着哈利路亚,一遍又一遍。
奶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问。
爸爸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记住了那一幕,也顺带记住了那四个字。
爸爸给自己讲故事的时候想起了早逝的爷爷奶奶,讲起了那个故事,他便记住了它。
搬离老屋的时候移院子里那棵老榆树,工人从盘虬的老根下扒拉出一根尽沾着黑湿泥土的棍状物。
他远远地认出了它——爷爷奶奶爱情的见证,父亲故事里的那根手杖。

“那根手杖现在藏起来了吧?哥还有点想瞅瞅呢。”
“搬家后在老榆树下埋着了。”
喻文州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叶修这个故事。
叶修把头凑过来,现在他们脸蛋贴着脸蛋。
温度这么清晰地由相连的肌肤递过来,似乎闭上眼就可以看到那人的皮肤里面血的喷勃和肉的线条。
那是老一辈人的爱情了。
而现在在舞台上的,是他们的爱情。
他和叶修的。
“我要这根手杖,老板。”
喻文州抓过叶修意欲把他的帽子偷偷戴到自己头上的手,拿手杖敲了敲叶修的脚。
“哎哎哎,文州你这是在谋害亲夫啊,这样是不道德的!”
喻文州走在前面,懒得理他。
小胡子老板看一眼再看一眼一前一后牵着手走到他跟前的两位,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必须要洗一洗眼睛。
喻文州淡淡微笑着:“这根手杖多少钱?”
“800吧,今天圣诞夜,打折。”
喻文州微笑着看向叶修,某人已经在准备着叼烟事宜。
此刻在喻文州折煞人的微笑面前,叶修只好先掏出钱包,乖乖付账。
老板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提一下价格的。
付完帐的叶修几乎是冲出店的,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自由的可以点烟的空气。
喻文州在后面慢悠悠地走,撑着那根手杖,同老牌绅士一样优雅。
在叶修看不见的地方,他举起手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他感受到了当面他未曾谋面的爷爷的心情。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轻轻地,只说给天堂里他其实不相信的那位主掌人间一切的神灵听。
虽然我并不信,并不妨碍的。
感谢主啊,让我出生在这一方美好的天地。
感谢主啊,把他带到了我的身边。
感谢主啊,使我们能够相爱相依。
哈利路亚。

他走出店,叶修向他笑着张开他的双臂,喻文州抱住他,像是抱住了一个世界。
叶修见他配合,就想来啃他的耳朵。
然后。
叶修感到自己手里被塞入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文…文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送你的。”喻文州轻轻笑着,像是想要迷晕他。假如他没有看到手上的东西。“喜欢吗?”
手上的手杖可能有千斤重。
刚刚他大方豪爽掏钱买给喻文州的,现在喻文州告诉他,这是买给你的呀。
他现在也想把手杖埋在树底下了。
昨天在床上他不该摧残喻文州的,虽然很爽,但是他现在后悔了怎么办?
叶修狠狠咬了咬牙,“喜欢!”
今天晚上你等着!
“哥今天要改名了!哪担得起叶不修的名哪?这得送文州你哪!”
“喻不修?今天晚上订两间房。”
“文州我错了!再买一根手杖送你成不成?”
“不成哪。”
喻文州走在前面有一种遛一条大狗的感觉,一笑就笑弯了眼。
哈利路亚,让我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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